观看一幅绘画作品就像是透过一扇窗户观看风景一样:也就是画框中在一个人的眼里所呈现出来的世界。传统上来说,画作与画框就像手与手套般密不可分,但若是缺少其中任一项又会是什么样的光景?若没有颜料的存在,绘画又是何物?

1913年的某天,画家马塞尔‧杜象先生,决定将平日寻常可见、大量工业制造的物品当作是艺术品来展示,而这些物品从此被赋予了全新的意像。不论到底这个想法是破格的天才创意还是灾难现场,或者两者都是,从那一刻开始,若没有真切的看看镜中的自己、问问自己到底是谁、此刻在做什么、又是为了谁而在这里─以及代价为何…艺术就无法诞生于世,而在那时,所谓绘画的框架就在艺术发生时界定出一个空间,使之神圣具有宗教性、异教性、失败的、深刻的或是邪恶下流的。然而后来画框的神圣性却也因此而遭受重击,就像是挣脱牢笼的飞鸟一般,艺术突破画框而出。而在此同时,画家依旧持续绘画。

当保罗‧克利写下名言「艺术并不模仿眼睛可视之物,而是让真实成为可视」,他的想法似乎与帕斯卡对绘画的诠释相对:「我们对于平日并不觉得稀奇的物品在画成图像后却开始赞美崇拜,是一种虚荣的表现。」但这两句解释在杜象先生的作品「喷泉」面前,所展现出来的不同处仅仅只有他们同样都同意了一个重点,就是绘画的艺术建立于一种眼睛可视的规定,而且也是为了眼睛而产生的:让你看见。古典的美学是沉思默想的,而现代艺术以及前卫派的体现和后现代艺术则偏向作品所反映出来的意境,它们所传达出的是一个形象、一个对于这个世界的想法、甚而是有关这个社会的反映,它们批判、推翻、扭曲、翻玩、阐释并总是对于它们所做的一切竭尽心力。而在此同时,画家依旧持续绘画。

但难道画家绘画时不需要在一个平面上作画吗?他们当然需要画布!还有一个工作平台,不论那是什么形状的平台,也不论这幅画的类型或是在画布上以什么样的方式作画,如同Simon Haitai的折迭画或是Lucio Fontana在他的「空间概念」上所做的一样─使用刀片在画布上割出一个切口,找到正确的方向与动作、在画框两边中适切的空间感里创造出具有韵律美感的切口与裂缝,同样都是画框,不同点只在于看来是否有美感而适切。

不论是具有实质用处、以传统手法展现或是具有宗教性质,绘画总是会建立一个有形或无形的界线,引起许多争议,想知道「何谓绘画」带出的是绘画的本质为何这个问题,有关它的地貌、它的游历、它的起点、它的藏身之处、它的功能、它所面临的危险及其不起眼之处。

diptyque是法国国际当代艺术博览会的合作伙伴,于10月21-25号展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