嗅觉开启了通往时间的神秘之门。普鲁斯特钟爱的奶油糕点香气显然比长篇演说更加耐人寻味。气味不仅可停留一时,更可将过往带入当下,形成难忘的回忆。我们可能无法找回逝去的时光,但可以重现经典瞬间:气味可以让人想起某种色彩、某些人的音容笑貌以及我们复杂的感情。它可以通过感官体会巧妙激起生命的活力。嗅觉甚至能够让当下变成永恒。

人们常说,时光如水。而时间于嗅觉而言是根本不存在的。于是,打造一款香气沙漏的想法便应运而生。而此时,在沙漏中注入的已不再是细沙,而是充满香味的液体。在细颈镂空瓶内部,一根烛芯浸入液体中,接着便一滴滴流出。这即是diptyque专利原创的冷式香氛器,一款将精妙与纯粹结合的沙漏作品。

为追寻时光而诞生的发明可谓不计其数。所有元素都被纳入其间,土壤、水、火及各式香气。传统沙漏用于短暂计时。漏壶是一种以匀速水流原则为基础的计时器。在中国,香烛计时技术沿用了整整15个世纪:持续燃烧的香烛可点燃一条连有弹珠的线,当弹珠落下发出声响时便标志着一炷香时间过去。在英国,人们认为是国王阿尔伯特发明了刻度蜡烛,夜间可通过火焰所在位置判断祷告时间。此后,煤油钟表诞生。它们的计时效果并不理想,不过火光十分微弱,不至引发火灾。

无论计时方式如何变迁,时间的流逝有时确会伴随燃烧之味。

充满诗意的花卉时钟无疑将永载史册。这款经典作品是18世纪的瑞典自然学家Carl von Linné发明的。该时钟由昼夜不同时段开放与凋谢的花卉组成花圈:所用品种众多,比如4时开放的牵牛花、5时的毛茛、接近7时的睡莲、于9时准点开放的金盏花、10时左右的龙胆草、有着丝滑橙色花瓣且绽放于11时前后的加州罂粟、午时的西番莲、13时的石竹、17时凋谢的睡莲、19时开花的天竺葵等等。此外,花卉时钟还将根据风力、海拔、温度及湿度而有所差异:其所展示的时刻将气候与时间融为一体。如此一来,时间与气味结合。这便是香氛的盛宴。这样的时间周期总是十分接近而又绝不雷同。更绝的要数亨利·伯格森对时间的描述:“无法预知的新鲜事物不断喷涌而出”,恰似花卉的竞相开放。

兼具计时功能与香氛特质的香气沙漏仿佛通过静静散发的芬芳将时光凝固其间。